一朵大理的云和四個有度數(shù)的敘事 |? 酩刻
原標(biāo)題:一朵大理的云和四個有度數(shù)的敘事 | 酩刻
只是,在虛無主義盛行的年代,那些不擅長告別的人,總會將自己弄丟在精神的荒漠。于是他們逃出故鄉(xiāng),逃出滂沱的雨簾,逃出莫名的霧靄,最終落腳在一座小城。
大理就是這樣一座讓“流浪的人”選擇暫停游敖拜塵的地方。
這一次,「酒白SOLOJIU」來到了大理。試圖找到一些不同于繁鉅輝赫城市的聲音,我們找到了四段既像群山,又像湖澤的人生感知。在這些崇高與通俗的片段中,我們也仿佛看到了捷克裔法籍作家Milan Kundera米蘭·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中的靈與肉、輕與重等成對的關(guān)鍵詞初起在山川云海間。
大理有美好的靜默,這里的時間走得很慢,
我們確信。
「旅行」不過是從一個人膩味了的地方,去往另一個人膩味了的地方。
如果推門即可攬蒼山入目,煮茶便飲洱海入喉,再美的風(fēng)景也會如陽光、空氣般稀松平常。
自小便在這座城市生活慣了的娟姐,并不太能理解那些旅者對大理趨之若鶩的向往。但我們卻能從她質(zhì)樸的眼中映射出的大理,探見這片山海的恬淡。
娟姐在大理城市邊緣的一個白族村莊中長大,隨著旅游業(yè)帶來的經(jīng)濟(jì)發(fā)展,村里大多人都蓋上了小院。
雖然她的小屋推窗看不見洱海,但依舊不時有外地來的旅客在這里租住,一年下來莫約能有個三兩萬的租金收入,加上做些跑車租聘接待和旅游向?qū)У幕?,基本能滿足家里的生活開銷。
▲娟姐(左三)和她的朋友們身著白族傳統(tǒng)服裝
在白族人的習(xí)俗里,每逢嫁娶一類的大喜日子,主人家必定烹羊宰牛,擺上三天的流水宴,與全村人共享喜悅。
族中能歌善舞者,也從不吝惜在一眾賓客的面前露上一手。
無論是大擺宴席的主人還是共沾喜慶的客人都會盛情相邀家中其余賓客與租戶,因?yàn)樵谒麄冄壑?,這種「歡快氛圍」往往比人情往來更為難得。
娟姐所在的村子已少有人耕種農(nóng)田,但她依舊習(xí)慣在自家的小院里種上幾叢蔬果,懶得出門買菜時便摘上些許。
如若看著鄰居家的蔬菜更為清鮮,隨意掐些去,主人也不會有絲毫怪罪。甚至于聞著鄰家飯菜的香味,端著碗筷去蹭上一口,主人家都會熱情相待。
從族人到鄰里之間生活日常,我們能真切感受到來自娟姐這樣本地人的溫度。
▲娟姐(左二)和她的朋友們
娟姐家里曾有一對在大理租住了近五年的租客,每次她做好了飯菜,都會邀請他們一起用餐,而對此唯一的要求,便是不許浪費(fèi)。
無論是平日里買的蔬果,還是從外地帶回來的特產(chǎn),娟姐也總是會分給租客一份。隨著慢慢熟悉,租客每次在做好餐飯之后,也會如主人家一樣,叫上娟姐一家一起吃飯。
后來那對租客去了西藏討生活,雖然再無法推門相見,卻依舊保持著聯(lián)系。而娟姐閑置下來的客房里也有了新的租客。
采訪結(jié)束后,她穿著那件似乎被大理紫外線灼傷已久的暗啞黃色羊呢大衣,站在明艷的敞篷跑車前回頭與我們揮手作別。那一抹質(zhì)樸的音容,仿佛將我們拉到父母老照片里喝交杯酒電視墻總掛著“美女與跑車”日歷的年代。
無需借由「酒精」回憶起那些出走很久的畫面,帶著心臟器狀的內(nèi)心呼聲就可聆聽遙遠(yuǎn)曾經(jīng)的回響,以及值得期待的未來前奏。
或許這就是無數(shù)游子甘愿定居在大理的理由。
灰藍(lán)天幕下是被橙紅暮色浸染過的蒼山洱海,屋頂細(xì)弱的野草在堅(jiān)瑩又和煦的日風(fēng)中搖曳。
這是大理的傍晚。
▲滑滑板的可樂
在一家巷子里的咖啡店,我們見到了可樂——這個染著短發(fā)、打了唇釘,6年前就踩著滑板、徒步搭車來到大理的酷女孩。
她到大理的路途并不容易。“踩著滑板去大理”的計劃因途經(jīng)高速公路而快速擱淺,她轉(zhuǎn)而嘗試人生中第一次徒搭。
不敢喝對方遞的水、晚上掐著手指不敢睡、半途被坐地起價扔在路上、和街邊小孩搭話意外被順到目的地……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生在徒搭路上感受到了未知的惡意和恐懼,也得到了意外的善意和幫助。
▲可樂和朋友在大理騎摩托
“連風(fēng)都是自由的?!?/span>這是可樂8年前對大理的初印象,也是她“踩滑板去大理”計劃的由來。
大理的「自由」被很多人不約而同地談起。對年輕的可樂而言,和朋友一起盡情唱歌、在屋頂曬太陽、為工作忙個通宵、被房東邀請去做客吃席……都是她在大理獲得的「自由」。
她能從這些事情中感受到生命的「充盈」和「真實(shí)」。說到這里,她彎彎的眼角和爽朗的笑聲流溢出的由衷快樂,也讓空氣出現(xiàn)了一幀溫暖波差。有太多的人在這片明境下留下了最真摯的笑聲,它們在跳動的世界里找彼此的頻率,只待有人用笑聲輕搖沉睡的記憶。
8年前初來大理的可樂也許沒這么快樂。20左右的年歲,愛情、理想、痛苦都是生命難以承受之重。
「痛苦」被提及最多。每個人心中總有一些難以言明的傷痛需要宣泄和傾訴,「酒」則成了可樂和朋友們的「朋友」。
▲和女朋友們出游的可樂
他們總聚在一起喝酒唱歌,每每大醉,就出去看洱海,再展開一次次的自我坦白和重組。在酒精的「麻醉」和自我的「清醒」中反復(fù)搖擺,也在這樣的飄舞中互相「治愈」。
也好在,當(dāng)時的他們足夠勇敢坦誠,也足夠包容豁達(dá),才能擁抱自己的痛苦,也理解他人的難言。
▲可樂(右二)和她的小姐妹合照
結(jié)識大理8年,「朋友」和「酒」給了可樂很多能量。
也因此,她和2個女生朋友一起開了自己的酒吧(一九九八LIVE HOUSE)。三個90后女生,在疫情肆虐最嚴(yán)重的2019年、2020年,也保持著營業(yè)額較為理想的業(yè)績。
▲在洱海的游船上暢飲烏蘇啤酒的可樂
采訪臨近下午7點(diǎn),可樂就要趕到店里準(zhǔn)備開門營業(yè)了。這時,我們問了她最后一個問題:“酒對8年前和現(xiàn)在的你來說有什么不同?”
“以前因?yàn)橥纯喽染?,現(xiàn)在……”
“因?yàn)楹染贫染??!?/span>
初見伊昊,他身著一件寬大的藍(lán)色布袍,黑色木簪在后腦勺扎起一圈發(fā)髻。步子邁得大而有序,頗有些仙風(fēng)道骨的俠逸之氣。
伊昊「自在」。
從見面伊始,他便從容有序地泡茶、品茗、看顧好動的女兒?!跋騼?nèi)關(guān)照”的同時,他又能“向外觀察”,與客人輕聊暢談。他全身心地放開自己,沉浸在自己生活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中,又全然真誠地、不做任何審視地對待來訪的客人。
▲伊昊的詩作伊昊「自由」。
停下探索世界的腳步,在大理「回歸」是他的選擇。他知道“想要什么”,也懂得“我有什么”。于他而言,他的家不止圍墻內(nèi)的三寸之地,圍墻外的廣闊天地也是家。
伊昊與「大理」的因緣,11年間3次會面,直至今年,終于定居。
▲被大理的陽光“欺負(fù)”成“瞇瞇眼”的一家三口2012年第一次來大理前,他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打工人”,學(xué)過針灸、跆拳道,做過文員、收銀、咖啡廳服務(wù)生、酒店經(jīng)理……但不堪忍受工作的日常反復(fù),他選擇出走。
這一來,就到了「大理」。
對伊昊而言,大理是將他“打碎重組”的「福地」,是改變他思維與命運(yùn)的第二故鄉(xiāng)。
到大理第一天,伊昊因一個友好的笑容被一個流浪漢拉去喝啤酒,晚上在城樓下睡覺被另一個人拉去客棧住下。這個身無分文又有些自卑的少年就這樣被大理接納。
另一個大理街頭的故事則讓他對生活的認(rèn)知有了更顛覆的改變。
一天,伊昊在街邊閑坐。一個自繪T恤的人在擺攤賣衣服,標(biāo)價80元,有客還價60,這人遂說100。客妥協(xié)70,這人再說120。最后,客人以160元的價格買下這件T恤,雙雙歡喜。
因是自制,所以珍??;因?yàn)檎湎?,所以值得?/span>
對自己足夠「尊重」,是這些在大理的人教給伊昊的第一堂課。
大理有5元錢一份的一然堂素食,有免費(fèi)的齋飯,那么便“沒有理由不按自己的意愿活下去”。
如今的伊昊做詩詞分享、茶空間設(shè)計、反客茶道教學(xué),這些都是他的選擇,他也在用他的自信和從容去陶染遇到的每一個人。
將近離去時,注意到伊昊的茶桌上插著兩支玉蘭花,這是前一天愛人依依采回來的。伊昊由衷夸贊:“你采的這兩支花真好看?!?/span>
依依莞爾:“大理真的給了我們很多「禮物」?!?/span>
我們到達(dá)大理的時間是1月中旬,雖是深冬時節(jié),但眼目所視之處皆春木清致,曠朗無塵。
在繞過古城走廊幾個大大小小的拐角處,我們見到了這位身材姣好洋溢自信笑容的女性——李婷。
▲李婷在彩妝學(xué)院的畢業(yè)作品之一你很難想象一個畢業(yè)于上海專業(yè)彩妝造形學(xué)院,且在澳門有著豐富經(jīng)驗(yàn)的奢侈品銷售,私底下最大的興趣愛好是「瑜伽」。
“似乎是到了沒法再欺哄自己的年齡,我做老本行開始浮躁起來?!?/span>李婷如是說。“在我一次次出入名牌秀場后臺、包間為模特以及VIP客戶化妝提供形象建議,包括為高凈值人群做奢侈品的推薦和導(dǎo)購后,我開始在去年失去方向,沒有目標(biāo)?!?/span>
尤其是她回到家,看到自己買的那些包包、衣服,才逐漸發(fā)覺自己一直以來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拔颐靼滓恢币詠恚m然自己不是這些昂貴品牌的目標(biāo)消費(fèi)者,但因?yàn)橐恢苯驹谶@個行業(yè),所以其實(shí)還是會有一種「優(yōu)越感」?!?/span>
“可是最近一年發(fā)生的心態(tài)變化,讓我覺得可能是人到了一定的年齡會想要和自己「坦白」,就像生活中人們往往借助于「酒精」打開自身的「真實(shí)」開關(guān)?!?/span>
一個在年輕時就毅然決然離開甘肅老家去到上海學(xué)習(xí)、打拼的姑娘來說簡直不可思議。這個在當(dāng)時擁有遠(yuǎn)超同齡人主見的姑娘,現(xiàn)卻丟失了那澎湃的激情和忻歡的想象能力。
還好6個月前的一次瑜伽分享課旅行,讓她解決了此番心結(jié),并選擇留在大理。
解鎖瑜伽動作的難易程度很像成年人打開自己心扉的過程,或許「成長」的本質(zhì)就是慢慢打開「自己」,讓「真誠」換來「真實(shí)」。將靈動的生活哲學(xué)之思的靈魂,跳出了現(xiàn)實(shí)肉體限制和瑣碎。
尊重、喜歡自己的人,別人才會尊重、喜歡你。瑜伽是自視內(nèi)心的目鏡,隨身體姿態(tài)的流動,靈魂開始青睞于人的「滿足感」。如遠(yuǎn)者可近,近者可遠(yuǎn),遠(yuǎn)近亦均可含蓄,如這片總呈碧空驕陽的廣袤天空下的蒼山洱海。
遠(yuǎn)山無皴、近水留痕。
瑜伽讓她的身體輕靈,心緒敏絕,讓靈魂得以棲息在大理自然而然的大地上。不同以往的是,這份「虛」與「靜」,始終讓她處在最好的狀態(tài)清醒的活著,全然感受著身體和思想變化的一切。
致虛極,守靜篤。
當(dāng)山中身體的深意,看向湖邊靈魂的沉思被談述。也許我們就不必再等一輪下弦月的流螢之光檢查自己內(nèi)心的傷口,只需一杯清曜的酒,就足以療愈。
在大理,光亮了或熄了,
看見的,都是真實(shí)的我們。
采訪、撰文 | 宇濤、鄭楊、子權(quán)攝影、圖片 | 白鷺、受訪者提供設(shè)計 | 繼楊編輯 | 貝利*「酒白SOLOJIU」致力于為當(dāng)代酒文化愛好者提供頂級先鋒有趣的原創(chuàng)內(nèi)容,如需轉(zhuǎn)載,請點(diǎn)擊菜單頁面查閱【轉(zhuǎn)載授權(quán)】,圖文(平面設(shè)計)均為我司原創(chuàng),侵權(quán)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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